白星

*ooc，私设很多

*如果小虎由羂索养大，相爱相杀

*真的非常狗血，请小心食用

*Summary：恨与爱是一个圆圈。

He came from the starless sky

虎杖悠仁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五条悟的名字。

当时的他还太小，不理解咒术师、诅咒师以及咒灵之间复杂的恩怨纠葛，这个名字的意义更多类似于一般家庭里“再不睡觉我就叫大野狼把你吃掉”之中的大野狼。他模模糊糊知道五条悟是需要远离的对象，却不了解具体原因是什么。

他身边的人只是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不要接近咒术师，不要接近五条悟，不然会发生可怕的事。

这种吓唬小孩的说法一开始还管用，等虎杖再稍微大一点，好奇心与对世界的认知开始与日俱增时就失去作用了。初生之犊尚且不畏虎，他又怎么会轻易被一个连具体形象都没有的人名吓到。

“胀相哥，所以五条悟到底是谁啊？他是什么通缉犯吗？”

彼时胀相正在做饭，羂索出门了，就算他在家也只有心情好的时候会亲自下厨，平日里大多家事都是由胀相及坏相负责，有时也会让一些诅咒师上门帮忙。

胀相俐落地将菜切成丝，一边回答弟弟突如其来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他比通缉犯还要危险……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

“在电视上看到的，坏相哥给我解释了。”虎杖趴在餐桌椅的椅背上看着兄长，两只腿在空中摆荡，继续提出问题。

“为什么会危险？还有咒术师是什么意思？”虎杖想了想，“我看到上次来打扫的哥哥隔空杀死了虫子，他说那是咒力，他也是咒术师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为了照顾悠仁，胀相阅读过许多人类的教育学书籍，但没有一本告诉他该如何将咒术界的残酷真相告诉年仅五岁的弟弟。他在心里把上次来打扫的诅咒师列为暗杀名单之一，思付片刻挑了一个最容易的问题回答。

“咒术师也是能使用咒力的人，但不是所有使用咒力的人都是咒术师，悠仁最近在看的动画片里也有吧？能使用超能力的除了好人也有坏人。”

说完，胀相感觉身后突然安静了，他回头一看，男孩停下了晃动的脚，有些沮丧地将脸埋在手臂上，闷闷道：“……胀相哥，我们是坏人吗？”

也许这才是悠仁真正想问的问题。胀相在心里叹气，他知道自己最小的弟弟是个敏感又聪明的孩子，虽然他们刻意隐瞒了，也许日常生活中的某些小细节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他放下菜刀，走到椅子前蹲下平视自己的弟弟，“我们当然不是坏人，只是我们和咒术师的理念不同，所以成了对立的两方。”

虎杖其实不太懂什么理念之类的东西，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让他不要接近咒术师，动画片里的好人与坏人总是势不两立。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五条悟是咒术师里的Boss吗？”

“可以这样说吧。”胀相叮嘱道：“总之，悠仁，不要靠近咒术师，也不要靠近五条悟。”

“可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虎杖嘟囔。

胀相沉默了，这确实是他们的疏失，他暗自决定过几天找些照片让弟弟认认人，现在他只能拿出一张纸简单画了一个图案。

“金色有花纹的钮扣，至少不要靠近戴着这些钮扣的人。”

看着弟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胀相站起身回到料理台前，半晌又不太放心地再次开口：“悠仁，要记住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啦——”虎杖将回答拖得长长的，他轻松蹦下椅子，朝门外玩耍去了。

胀相忙碌起来就把照片的事给忘了，以至于虎杖悠仁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只以为他是一个过分好看的大哥哥。

是傍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一半，虎杖从便利店出来往公园一个偏僻的角落跑去，几天前他在那里发现了几只瘦弱的流浪猫，便时常买一些罐头带去给它们。然而今天当他拨开草丛，看见的不是等待他的猫咪们，而是一个坐在树下的白发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黑衣，墨镜遮住了小半张脸，但仍然不妨碍虎杖认知到眼前的人有多好看，小孩子总是喜欢长相漂亮的人，虎杖也不例外。他小心翼翼往前踏出一步，树枝断裂的声响突兀地响起，虎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当他抬起头时，对方已经朝他看了过来。

那双在阴影下显得有些冷漠的蓝色眼睛直直望向眼前的男孩，虎杖看见他皱起了眉，“小孩子？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虎杖被看得紧张起来，他捏紧了手中的提袋，“我、我来喂猫。”

“你的家长呢？就这样放你乱跑？”

“我家就在附近，喂完猫我就要回去的。”

少年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那你喂吧。”

说完少年就转过头不再理他了，虎杖听话地往前走几步，同往常一样将罐头打开放在地上，引诱草丛里的猫咪们出来吃饭。猫咪们很快出来了，他心不在焉地抚摸身旁的小猫，克制不住偷偷往少年的方向看。

少年双手交叠放在脑袋后方，刚才还透出冷淡的眼睛闭上了，他似乎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窥视，又或者察觉到了但并不想理会。等到猫咪们将罐头舔得一干二净，虎杖才鼓起勇气开口：“哥哥，你是心情不好吗？”

少年睁开眼，眉头再一次皱起，“哈？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哥哥你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虎杖想了想，从口袋摸出一颗糖果递过去，“这个给你，你不要难过了。”

少年盯着那只小小手掌上的小小糖果，在虎杖以为他没有要接过去时少年突然伸手抓过那颗糖，拆开包装丢进了嘴里，一边抱怨，“苹果味？这个糖明明是草莓味的最好吃。”

虎杖没说话，但是脸渐渐红了，一双手紧紧捏着衣摆，少年看着他奇怪道：“你干嘛？”

犹豫再三，虎杖眼一闭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颗糖，“那这个也给你！”

男孩的掌心上躺着一颗草莓味的糖果，虎杖有些委屈，他也觉得草莓味最好吃，本来想留着自己吃的。

小孩在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少年乐了，“你也喜欢草莓味啊？”

虎杖点点头，期盼地看向眼前的人，这样他应该不会要这颗糖了吧？

才刚这么想，下一秒手里的糖果便被夺走，虎杖目瞪口呆地看着把糖果收进怀里的人，对方还得意道：“就算你喜欢，你已经说了给我那就是我的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虎杖的心一下子被委屈的泡泡占满了，但出乎少年意料之外，他并没有抱怨，而是说：“好吧，那哥哥你吃了要开心起来。”

这下少年反倒心虚了，他有些恼羞成怒，“你这小孩怎么回事？是笨蛋吗？”

“我才不是！家里的人都说我很聪明！”

“算了……谢谢你的糖，快回家吧。”

虎杖没走，他还是担心这个漂亮的哥哥，“哥哥你真的不难过了吗？”

“我说你啊。”少年啧了一声，“不要在别人难过的时候一直追问，很招人烦的懂不懂？要给人独处的空间！”

“可是我哥哥说伤心的时候要说出来，有人在旁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虎杖自告奋勇道：“我也可以听你说的。”

虎杖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但少年明显没这么觉得，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伸手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我问你，你和朋友吵过架吗？”

虎杖是有朋友的，事实上他和整条街的邻居都相处得很好，这也是为什么胀相他们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附近玩耍的原因。他的朋友很多，上至卖水果的奶奶，下至邻居家和他同岁的小孩，吵架这种事当然也发生过。

虎杖点点头，“哥哥你和你的朋友吵架了吗？”

“算是吧，他……做了我从未想到他会做的事，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似乎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我什至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如果我当初多问几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虎杖想了想，“我知道了，就像上次健太妈妈给我做了布丁，健太却偷偷把它吃掉，还告诉我他觉得他妈妈对我比对他好！”

“才不一样啊！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所以你后来怎么对这个健太的？”

“喔，我揍了他一顿。”虎杖理直气壮，“因为他一直不听我说话，而且我很生气，所以我就这么做了，哥哥你也揍了你的朋友吗？”

少年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道：“我没有，不过你说的对，下次我会揍他一顿的。”

虎杖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一只大掌在自己头上揉了揉，少年站起身对他说，“好了，到此为止，你该回家了。”

直到此时虎杖才发现这个人好高，看上去甚至比胀相来得高。天色确实暗了下来，公园的路灯闪烁几下亮起了白色的灯光，虎杖也知道再不回去真的要被骂了，跟着匆匆站了起来。

两人走出角落，少年突然开口：“你在这里等一下。”

虎杖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站在原地，他看着少年跑到公园另一侧的自动贩卖机前，过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罐橘子汽水。

虎杖以为他口渴了，但那罐汽水却被递到了自己面前，少年又啧了一声：“拿去。”

虎杖睁大双眼，开心的接过了那罐汽水，就在他抬起头想道谢时，他的眼睛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再仔细看，在路灯照耀下反着光的是一颗金色的钮扣。

一瞬间过往的记忆回流，所有言语卡在喉咙，虎杖小心翼翼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五条悟……你这什么表情，对了，那你叫什么？”

虎杖愣怔道：“我叫虎杖悠仁……”

“是吗？”虎杖看见五条悟突然笑了，这是他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看见他笑，“悠仁，下次见面我请你吃糖。”

原本“五条悟”这个名字在虎杖的认知里是一个应该远离的对象，但比起那些一直以来虚无飘渺的概念，此时此刻和他短暂相处了一阵子、送他汽水、对他微笑的白发少年是如此真实，轻而易举就驱散了虎杖心里的犹豫与不知所措。

他的世界还很单纯，他没有真正看过咒术师与他身边的人对抗的场面，而动画片里不少坏人与好人最后成为朋友，这让一切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虎杖满怀喜悦，他乐观的想着：如果他能和五条悟成为朋友，再让身边的人与五条悟成为朋友，也许大家就可以和平相处了。

虎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们还能见面吗？”

五条悟哼笑一声，“谁知道呢，我可是很忙的，再见吧，悠仁。”

虎杖也笑了起来，“再见，悟哥哥！”

虎杖和五条悟成为了朋友。

从第二天虎杖在同样的地方找到五条悟开始，这段友谊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展着。明明差了十多岁，但虎杖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又无所不知(在虎杖看起来)的新朋友。

他的朋友很多，但五条悟是最不一样的那一个。

他带着他去蛋糕店，去看电影，甚至他们还找了一天去逛了半天游乐园。一般大人们不让他做的事，五条悟会带着他做一遍，再和他讨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能做。

如同五条悟所说，他确实很忙，虎杖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他，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每一次和五条悟待在一起，他都感到很快乐。

虎杖还没告诉家里的人他与五条悟成为朋友这件事，虽然身边的人大多对他很包容，但他们对咒术师似乎有一种不可击破的反感。虎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没有太多可以置疑的余地。

但虎杖已经等不急了，五条悟在这两个多月里飞速成为他朋友榜单的第一名，他有太多事想与家人分享，他想告诉他们：五条悟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一定可以好好相处的。

虎杖开始计画这件事。

首先，他想先找一个同伴，只有他一个人可能不会被相信，两个人的话可信度就提升了吧？这个人选他思考了很久，最后选择了他的第三个哥哥，血涂。

胀相和坏相当然都对他很好，但在关于他的安危问题上总是不接受任何反驳，在他身边提醒最多次远离咒术师的也是他们。血涂虽然没办法帮他对胀相与坏相提出太多抗议，但总是无条件的支持他所有决定，虎杖跟他的关系向来亲近，比起兄长，更像是朋友。

虎杖找了一个胀相与坏相都不在的下午，把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血涂。

他双手合十，“血涂哥，你跟我一起去见一次悟哥哥吧，他真的不是坏人。”

向来毫不犹豫答应他的血涂这次却犹豫了，“悠仁，这件事让大哥和二哥知道的话，他们真的会很生气的……”

“我们只要证明是他们过度担心就好了嘛，他们知道悟哥哥是好人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

血涂依旧很犹豫，他是知道他们与咒术师之间的真相的，但在弟弟的再三请求之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与他一起见五条悟一面。

虎杖没有提前告诉五条悟这件事，他打算等两人见面了再做介绍。血涂的样貌与常人不同，外出需要格外小心，虎杖于是挑了一个傍晚的时候与五条悟见面，地点就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公园角落，那个时候的公园总是无人造访。

他们带了罐头，在等待五条悟来的期间先喂了猫，虎杖兴致勃勃地告诉血涂他与五条悟初次见面时在这块空地发生的一切细节。血涂温柔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他总是喜欢弟弟与他分享日常的模样。

五条悟来的时候，虎杖马上就注意到了。他开心地抬起手准备打招呼，却发现五条悟的脸色在看清血涂的一瞬间难看得吓人，下一秒以一种超越常人的速度朝他们跑了过来。

“悠仁，让开！”

虎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抓起来往旁边丢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甚至无法辨认抓住他的那只手来自血涂还是五条悟。

下一秒，巨大的爆破声响起，他僵硬地转过头，原本还温柔陪在他身边的兄长已经摔在几公尺之外，身上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正往外汨汨冒着鲜红的血液。

他想尖叫，想大喊，但原来人在受到巨大惊吓的第一时间真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长身体被击穿，看着血源源不绝涌出，等他终于从喉咙感受到一丝压迫的声音时，他看见血涂缓慢举起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前。

不要说认识我，悠仁。

温柔的兄长在生命即将终结之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给予他的弟弟最后一个忠告。

虎杖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看懂了血涂的意思，这是兄长最后的请求，他无法拒绝，但他怎么做得到？他的兄长在他面前被杀害，而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与杀害他的凶手友好相处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哪怕多一秒他也无法再在此处待下去，虎杖忘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一直跑、一直跑，等回过神来时，他正趴在浴室的马桶上呕吐。

他是多么的愚蠢。

泪水从他的眼眶不停滑落，巨大的绝望、恐慌与愤怒在他心里燃烧。他是多么的愚蠢，明明已经被警告过无数次了，为什么不去相信那些爱他的人的话？为什么要自作聪明？为什么要带血涂哥过去？

“哎呀，这是怎么了？”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虎杖回过头，黑发的女性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妈妈。”虎杖喊出一个称呼，他不知道该怎么把剩下的句子说出口。

羂索走到他身边蹲下，轻柔地拍抚儿子的背，“悠仁，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

虎杖被她搂在怀里，来自家人熟悉的感觉让脑海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他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将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他说得颠三倒四，但羂索像是全都理解了一般，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到了最后，虎杖啜泣着，“对不起，血涂哥……对不起……”

“你没有错，悠仁。”拥抱着他的母亲说，“你只是想交一个朋友而已，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杀害了血涂的五条悟，不是吗？”

虎杖说不出话，他的脑中一片狼籍，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乱窜，像炼一锅药，滚烫、苦涩又让人疼痛不已，而这句话像是最后一个催化剂，让燃烧过后的灰烬成为了浓烈又深刻的仇恨。

他不认为自己没有错，他恨自己的愚蠢，也恨着杀了血涂的五条悟。

“你想怎么做呢？悠仁。”

“我要帮血涂哥报仇。”虎杖说，血涂最后的模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我要亲手帮血涂哥报仇。”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妈妈会帮助你的。”女性用手抹去了虎杖的泪水。

“悠仁，你拥有独一无二的天赋，可以对抗咒术师的天赋，让我来告诉你吧。”

Tbc.

写出来之后感觉这个故事真的好狗血啊救命orz

本来没打算现在开新坑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少女心叛逆了(？)最近脑袋里一直在轮播这个狗血故事的细节，最后还是写出来了，不长，预计十五章左右搞定吧，主要会是2714，但也有2815

一个不太重要的说明：夏油叛逃是2007九月，假设新宿见面也是九月，所以这个故事的开端是小五17岁小虎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