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

*ooc，私设很多

*如果小虎由羂索养大，相爱相杀

*真的非常狗血，请小心食用

*Summary：恨与爱是一个圆圈。

You are going to cross the line

对于五条悟的提议，虎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宁愿睡在马路边也不想和五条悟住在一起，刚才和五条悟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已经是他的极限。

是，这九年来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五条悟复仇的那一刻，但此时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五条悟不知为何还记得他，并且表现出一种对他过于友好的态度，他承认，在五条悟对他张开双臂时，他的眼前一瞬间浮现出了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

然而下一秒，五条悟就说出了那句话，一切动摇瞬间被打碎，强烈的恨与愤怒在他血液里奔腾，他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拳头才忍住没有一拳打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在杀了他的兄长后说出这样粉饰太平的话？！

血涂死前的最后一幕再次出现在他脑中，九年过去，一切都没什么不同。面对五条悟，过去的他只能狼狈逃走，现在的他为了不让计画毁于一旦，即使再怎么愤怒也必须咬牙忍下来，他甚至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五条悟对话，避免五条悟对他产生怀疑。

虎杖开始后悔自己贸然跟踪五条悟的举动，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很不自然，他本就不擅长隐瞒什么，更何况是在如此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但他没想到五条悟会把那理解为他在害羞，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挑衅，原本已经勉强压抑住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烧。

这股愤怒甚至压过了他的局促，虎杖告诉自己，要是五条悟再一次说出这些离谱的句子，无论如何他都要揍他一拳，之后的事之后再做打算。

万幸之后的对话还算正常，甚至五条悟还帮了他一个忙，虎杖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只觉得疲惫不堪。现在的他只想立刻离开这里，随便到一个没有五条悟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面对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善意，还要硬着头皮向他道谢。

但是，但是。

即使对与五条悟相处无比抗拒，虎杖也无法忽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也许，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虽然他已经搜集了不少关于五条悟的资料，他的母亲也提供了许多关于六眼的相关信息，但是，这些对于要击败五条悟来说还远远不够。

现在的他在五条悟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他对他毫不设防，如果到五条家借住，也许他能趁着这三天找到一些对方不为人知的弱点。这个想法实在太有吸引力了，虎杖纠结不已。

看着眼前耐心等待着他回答的男人，虎杖暗暗捏紧了拳。如果错过这次，以后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吗？虽然很有可能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而且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他的身份，更是得不偿失，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率，他就愿意去尝试。

即使如此，让他做出一副万分感激的样子还是太困难了，他干巴巴道：“那就麻烦五条先生了，我会付房租的。”

五条悟对于他的回答似乎很高兴，立刻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不用带东西现在就可以走了，他家有新的可以直接用，有缺的再买就行。虎杖拒绝了他的提议，他让五条悟在楼下稍等片刻，回家取一些日常用品跟衣物。

五条悟询问需不需要他上去帮忙，虎杖立刻拒绝了。先不提他想不想让五条悟踏入他的家，这间屋子里有太多拥有咒力的物品，不是可以邀请咒术师上门的地方。

虎杖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背着一个背包出来了，当他回到楼下时他发现约好的地方多了一辆黑色轿车，短短十几分钟，五条悟已经叫了人来接。虎杖有礼貌的向司机打了招呼，在五条悟轻快的催促下上了车。

五条悟的家其实离虎杖家不远，是一栋市区附近的高级公寓，虎杖努力记下沿途的每一个细节，试图靠这种方式分散胸口逐渐升起的紧张。

他知道，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兄长们，他们一定不会赞同的，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五条悟领着他进门，随着墙上的电源开关被按下，整洁又明亮的空间在他眼前展开。屋子很漂亮，就是看着少了一点生活气息，如果不是餐桌上还摆着少了一半的喜久福礼盒，虎杖肯定会怀疑这里并不是五条悟平时的居所。

五条悟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给他，边往客厅走边问：“悠仁要喝点什么吗？冰箱里有果汁和可乐。”

“水就可以了。”虎杖有些拘谨地回答。

五条悟于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接着带他简单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一间卧室门口，笑着开口：“这几天悠仁就住这里啦，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

“好的，谢谢您，五条先生。”

虎杖僵硬地扬起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他很努力了，但面对五条悟，维持最低限度的礼貌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虎杖总觉得有一瞬间在五条悟眼里看到了无奈，他有些不解，但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小孩子不要太晚睡觉。”

终于可以与五条悟分开，虎杖松了口气，他不想再去思考五条悟在想什么了。

在五条悟转身离开时，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晚安，五条先生。”

五条悟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笑了笑，回道：“晚安，悠仁。”

五条悟分给虎杖的卧室带有一间浴室，虎杖冲完澡后疲惫地倒在床上。今晚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两个小时前的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借住在五条悟的家里。

手机传来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是坏相传来的消息，问他最近过得如何。

对话框的文字输入了又被删去，虎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把公寓漏水的事说出去，一旦说了，兄长势必会询问他住在哪里，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简单回复完坏相，虎杖将手机丢到一旁，说实话，虽然做了决定，此时的他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但他真的很累了，实在没有力气仔细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先睡觉吧，剩下的事明天再想。

然而这个夜晚并不安稳。即使虎杖已经疲惫到眼睛一闭就轻松入睡，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又或者是住在五条悟家带来的紧张，他久违的梦见了血涂。

这不是虎杖第一次梦见当年的事了，在血涂刚出事那几年他几乎夜夜都能梦到当时的情景，但今晚这个梦与往常的并不一样。

虎杖看着梦里的兄长再一次倒在血泊中，本该结束的梦却没有消失。站在原地的白发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礼花筒，他轻轻一拉，随着爆炸声彩色的亮片洒落一地，四周突然响起来了剧烈的掌声与笑声，一群人扛着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从旁边的树丛走了出来。

虎杖愣怔地看着这群人讨论著什么“节目效果完美”、“大成功”一类他听不懂的话，欢乐的气氛中，倒在地上的血涂像一个用过即丢的道具，无人理会。

就在这时，人群中央的五条悟像是突然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少年，他转过头来，笑着开口：“悠仁，看过电视上的综艺节目吗？这是……”

虎杖惊醒了。

他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气，努力想将自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惊惶压下，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过后，他的呼吸总算恢复平稳，却再也没有心情入睡了。

他摸索着按下电灯的开关，起身走到背包前翻找起来，他的动作急迫，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放，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他的目标物，一个黑色的小物件。

那是一个带有窃听功能的定位器。

坏相前阵子似乎认识了一个擅长处理机械的人，他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往家里堆了不少零件和工具。虎杖没有像坏相那样兴致盎然，但也在兄长捣鼓这些小玩意时跟着学了一点。

今晚收拾行李时，他随手塞了一个定位器到背包里，本来他还有些犹豫，此时这些犹豫都烟消云散。

他没有面对仇人还能犹豫的余裕。

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五条悟并没有早起的习惯。

他是被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响吵醒的，知道他家密码的人不多，这么早会是谁？伊地知？说起来他昨天晚上是叫了他早上送他和悠仁的早饭过来。

对了，悠仁。五条悟稍微清醒过来，终于想起了自己昨天把那个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孩子带回家的事实。

很神奇的，只是想起悠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轻易给五条悟带来了喜悦。虽然在昨天以前他认为现阶段默默看着悠仁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并不后悔昨晚做出的一切决定，多年来终于可以再次与悠仁交谈相处，感觉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

这份好心情驱散了被吵醒而产生的起床气，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了床去洗漱。

今天就饶过伊地知一次好了，这样想着他打开了房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带着眼镜的削瘦青年，而是正将两个纸袋放在餐桌上的樱发少年。

“悠仁？”

虎杖看见他愣了一下，很快解释道：“我早上出去晨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伊地知先生，就顺便把早餐拿上来了。”

伊地知就是昨天大晚上来载两人的司机，虎杖认得对方。

五条悟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作为老师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悠仁快要去上课了吧？等一下我让伊地知载你去学校。”

“啊、不用麻烦了，我的学校就在附近。”

虎杖报了一个校名，五条悟在记忆中搜刮出对应位置，确实是走路就能到的距离。他的心情更好了，这代表着即使这三天过后，他也能有许多机会与悠仁相遇。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时，他突然发现少年看着他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挑起一边的眉，问：“怎么了吗？”

虎杖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询问，少年抿着唇，片刻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过来，开口：“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希望五条先生可以收下这个。”

“就当作是……久别重逢的礼物。”

五条悟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小小的手机挂件，和他以前送给悠仁的那个样式很像，都是一只小猫公仔。

漂亮的蓝色眼睛微微睁大，五条悟感受得到悠仁对他的疏离，虽然失望但也能理解，他没想过能在这个时候收到来自少年的礼物。从小到大，他收过各式各样的高档礼物，但此时此刻，收到这个小小的挂件，他却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误解了他的沉默，虎杖有些不安地开口：“……五条先生不喜欢吗？”

“当然不。”五条悟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喜欢，谢谢你，悠仁。”

虎杖松了口气，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很快转移话题，“五条先生想吃什么呢？我看了一下，日式跟西式的都有。”

“悠仁喜欢吃什么？”五条悟反问。

“我都可以，不然五条先生吃西式的吧，这个三明治看上去是甜口的。”

虎杖说得自然，还没意识到什么就听见五条悟笑了一声，“悠仁还记得我喜欢吃甜的呀。”

放在纸袋上的手一顿，虎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幸好五条悟没等他回答便继续道：“那就这样吧，先吃饭，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

两人于是坐下来用了早饭，期间五条悟提出了交换手机号码，虎杖没有多做犹豫就答应了。虽然他不想和五条悟太过亲近，但已经借住在五条悟家了，交换一个联系方式也是合情合理，他没有理由拒绝。

吃完饭，虎杖很快收拾好书包出门，他希望自己没有表现得太急不可耐，虽然他在呼吸到户外空气时确实放松了不少。

这一整天的课他都上得心不在焉，每隔几分钟就忍不住看一眼手机上的定位系统。他心情复杂地发现五条悟似乎真的将那个挂件随身携带，定位大多时候在东京的郊区，虎杖认得那个地址，东京的咒术高专，在搬来东京前家人们就将这个地址告诉了他。

他当然知道五条悟现在任职于那里，但当看到定位好几个小时都停在咒专的范围内，窃听器里也只有一些普通的教学内容，他仍然不受控制地感到焦躁。他希望能找到五条悟的弱点，而这些显然不是。

好吧，他知道了五条悟和学生们关系不错，但他从没想过要藉由伤害其他人去威胁五条悟，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下午的时候虎杖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消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五条悟要和他吃饭，代表着他今晚也没有任务，他最后的一丝期望也落空了。虎杖心烦意乱，随便回了一句寿司，开始思考趁着五条悟回家之前将屋子搜索一遍的可行性。

翘掉最后一门课，这个计画顺利地展开了，然而虎杖将公寓翻了遍一无所获，他甚至连一个咒具都没找到。他有些失落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定位，还是在咒专的范围——下一秒，虎杖瞪大了双眼，定位消失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大门传来了解锁的声响，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定位系统，红点正在这座公寓的位置闪烁。

瞬间移动，他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词。虽然他的母亲跟他提过，但当时也只是猜测，他没有想到五条悟已经可以做到这件事。

大门被推开，高大的白发男人走了进来，五条悟看见他有些惊讶，“悠仁，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虎杖笑着回答，捏着手机的手掌心隐隐冒汗，一股冷气自脚底缓缓升起。如果他没有看到定位系统，如果五条悟再早几分钟回来，一切就暴露了。

面对五条悟，他还要更小心。

当天晚上，虎杖不死心地盯着定位系统到大半夜，然而红点一直安份地待在原地，一点要移动的意思都没有。

这已经是他在五条悟家的第二个晚上了，明天再待上一天一夜，他就得回家了。虎杖知道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五条悟的弱点本就机率很低，五条悟收下那个带有定位器的挂件已经很不错了，还知道了瞬间移动的事，他不应该要求太多。

然而焦虑仍然在他心里盘旋，他已经等了九年，照理说不应该这样没有耐心，但仇人近在眼前跟只停留在记忆里到底还是不同的。虎杖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承认，五条悟总是能让他的心轻易失去冷静。

他知道自己应该更理智一些，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证明了这点，于是他将心中乱成一团的情绪塞到某个角落，努力去思考明天该做些什么。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这个夜晚比前一天好多了，虎杖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很不错。他像往常一样洗漱完后去附近晨跑一个小时，回到公寓时再次在楼下遇到了送早饭的伊地知，他笑着向对方道谢，带着早餐上了楼。

也许是因为休息良好，面对五条悟时也没有前两天那么紧张了，但他仍然保持着警惕，每一句话都说得小心。

今天虎杖放假，五条悟似乎仍然没有任务，愉快地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虎杖摇摇头，于是五条悟提了几个提案让虎杖选。这种互动模式虎杖太熟悉了，他下意识感到抗拒，最后不冷不热地选了其中一个。

这一天整体来说没出什么差错，五条悟领着他去了好几个地方玩，虎杖毕竟多年没有回到东京，很多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一开始还兴致不高，后来也忍不住沉浸其中。除了面对五条悟时他总会一瞬间紧绷，其他都很完美。

他已经放弃了在剩下的时间找寻五条悟弱点的想法，反正定位器跟窃听器已经有了，之后再找机会也不迟。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等待着的机会却从天而降。

在天色暗下时，五条悟接到了一通电话，几句话过后他带着歉意告诉虎杖接下来他有点事要处理，不能继续和他待在一起了。

虎杖露出了这三天来面对五条悟最真诚的一个笑容，告诉他一路小心。五条悟离开不久，他点开手机上的定位系统，在询问东京的诅咒师情报商后，他很快确定了五条悟的目的地。

他不敢靠得太近，幸运的是目的地附近有一个很好的隐蔽处，以防万一虎杖布置了一个隐藏气息的结界，这是羂索亲自教给他的，即使是五条悟也没办法轻易发现。

虎杖抄了近路，到的时间比五条悟早一些，现场已经有几个辅助监督及咒术师在控制事态。他偷偷藏好自己，不久后五条悟终于到达，与和他在一起时的温和不同，此时的男人一脸不悦，似乎还抱怨了几句，距离太远，虎杖听不清楚。

这是虎杖第二次亲眼目睹五条悟战斗，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和上次不同，五条悟并没有在一开始就使用术式，而是仅仅靠着体术就将巨大的特级咒灵压制住。虎杖忍不住咬住下唇，体术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优势，但此时看见五条悟，他很清楚自己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努力。

刚才几个咒术师都只能堪堪控制住的特级咒灵在五条悟手下就像一个破烂的布偶，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这样的场面虎杖渐渐感到有些无趣，就在他思考着是否要提前离开时，情况一变。

被压制的咒灵像是被激怒了，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声后咒力突然上涨，型态一瞬间变得更为庞大。虎杖愣了一下，虽然宿傩的力量此时被咒具隐藏住了，他仍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共鸣。

那个咒灵体内有宿傩的手指。

“啊，真麻烦。”五条悟抱怨了一句，接着抬起了手。

巨大的咒力在空气中聚集、压缩，四周闪烁着闪电一样的光芒，虎杖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差距太大了，简直就像不同世界的生物一样。

如果是第一次看见，也许不过是震惊一场，然而，不幸的是，对虎杖而言，这种感觉并不是初次体会。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的绝望与恐惧，一瞬间卷土重来，将他彻底淹没。这些年来一直像阴影一般隐藏在黑暗中的那种无能为力，此时被五条悟一照，虎杖才发现原来这片阴影是如此巨大，巨大到足以吞噬他这几年来建立起的一切信心。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虎杖握着挂在胸前的咒具，试图告诉自己一切已经不同，却无法驱散胸口挥之不去的茫然。

对了，五条悟会瞬间移动，他得尽快回到公寓，以免被发现。混乱之中，这个想法突兀地占据了他的脑袋，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顺着这个想法往回去的方向跑去。

他一直奔跑着，跑到一半才想起他该看一看五条悟的定位，他将手机拿出来，机械性地点开定位系统，却发现五条悟并不在公寓附近。他确认了一下地址，是一家位于市区的酒吧。

为什么五条悟会在这里？

虎杖戴上耳机，除了五条悟的声音，还听见了一个女性的声音，他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得到了女子的姓名，并很快将其与记忆中的资料重合在一起。家入硝子，罕见能使用反转术式的咒术师，五条悟多年的好友。

虎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旁，静静听着耳机传来的声响。目前为止，五条悟与家入硝子此次的聚会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两人只是普通的聊着天，讨论最近咒术界发生的事，讨论咒专的学生，讨论讨人厌的高层。

两人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虎杖的心摇摇欲坠，只要一想到不久后要面对五条悟，他就感到剧烈的抗拒。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说，悠仁现在住在我家喔。”是五条悟，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

“这就是你露出这种恶心的笑容的原因？”

“欸？说恶心也太过分了。”

“五条，说真的，从一年前我就想说了，你不会是对那孩子动心了吧？”

动心？谁？对谁？

耳机对面沉默了片刻，虎杖听到五条悟轻笑一声，“如果你指的是我对悠仁抱有好感，那我承认。”

“虽然，我大概是被那孩子讨厌了也说不定。”

虎杖将耳机狠狠扔了出去。

他没有心力把注意力放在对话的其他句子上，脑海里只反复重复着五条悟说的那句话。

五条悟对他抱有好感？五条悟喜欢他？

这个事实像一道闪电打在虎杖身上，与尚未退去的茫然融合在一起，他的后背靠在墙上慢慢滑落，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这一切都太可笑了，在他如此痛苦的时候，凭什么五条悟能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如此轻率地对他心动？

凭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奇异又恶毒的想法在他脑海浮现。

是啊，就像过去五条悟曾将他满心的崇拜与好感毁于一旦一样，为什么他不试着对五条悟做一样的事呢？

他头晕目眩，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他要让五条悟爱上他，再把他的心狠狠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Tbc.

怎么说呢，这两人之间当然是系着红线的，只是绑的方法出错了，越是靠近缠得越紧，直到两人都伤痕累累，才能十指相扣。

一个不重要的补充说明：坏相认识的擅长机械的人是与幸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