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

*ooc，私设很多

*如果小虎由羂索养大，相爱相杀

*真的非常狗血，请小心食用

*Summary：恨与爱是一个圆圈。

Close to me

虎杖在最后一秒克制住了即将推开五条悟的双手。

如果才刚告白完就做出这样的举动未满太过可疑，傻子也能看出有问题，更何况，五条悟可不是什么傻子。

但他也无法做出什么回应，虎杖感觉自己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着，他甚至忘了应该闭上眼睛，就这么愣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发男人。嘴唇上柔软又滚烫的触感占据了他的脑袋，五条悟的气息融化在唇齿之间，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

为什么五条悟会突然吻他？

即使虎杖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这个流程不太对劲。就算要说是听到他的告白过于激动，从刚才的气氛来看也并非如此，不如说，他根本没有从五条悟身上感觉到一点喜悦的情绪，反而从这个强势的吻中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气。

他为什么会生气？

五条悟不是对他有好感吗？这个情感浓烈的吻似乎佐证了这个事实，却又带给他无数的困惑。虎杖想不通，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五条悟就松开了他，退回原本的位置。

五条悟看上去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让人震惊的事，他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像是嘲笑又像提醒一样说道：“悠仁，回神了。”

虎杖心乱如麻，他努力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干巴巴地挤出一个问句，“五条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嗯……”五条悟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不然悠仁猜猜看？”

男人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态度，刚才一闪而逝的愤怒与侵略性仿佛是一场错觉，但虎杖并没有因此感到安心，因为他的疑问仍然一个也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还在持续增加。

他下意识咬住下唇，手也紧握成拳，硬着头皮试探道：“这是、五条先生也喜欢我的意思吗？”

虎杖猜测，既然五条悟对他抱有好感，这句话应该是再安全不过的吧？

然而五条悟的回应却不如虎杖所想，虽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白发男人只是笑了笑，刚才还放在虎杖下巴上的手指此刻捏着一只银色茶匙，动作优雅地搅动着白色瓷杯的茶水。

虎杖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水面的波动起伏着。

在他几乎要无法忍受这僵硬的气氛，准备再次提出疑问时，五条悟开口了。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讨论吧。”

所谓的之后具体是什么时候，五条悟没有说，虎杖也没有问，两人沉默地吃完了午饭，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气氛返回了东京。

来时还开心融洽的滑雪时光，就这么僵硬而黯淡的落幕了。

从北海道回到东京后，东京迎来了一道锋面，气温骤降，而随着天气一同变得寒冷的，还有五条悟与虎杖悠仁之间的关系。

五条悟并没有与他吵架，虎杖发消息也会回复，只是态度明显变得冷漠许多，也不再与他见面。虎杖看着手机上淡漠的字眼，只觉得那个炽热的吻仿佛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虎杖敏锐地察觉到五条悟想拉开距离的意图，但他不明白五条悟会突然这么做的原因。是改变心意了？不再继续喜欢他了？他试图藉由定位器与窃听器得到一些线索，然而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一点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也没得到。

无论原因是什么，虎杖不能让这段关系继续冷淡下去。

他决定赌一把。

五条悟拒绝虎杖见面的理由是他最近要去京都出差，事实上他也确实身在京都。虎杖仔细思考后，挑了五条悟回到东京的那天晚上，根据窃听器里得到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五条悟住的公寓楼下堵人。

于是五条悟从车上下来时，就看见了不远处再熟悉不过的樱发少年。

“悠仁？”五条悟很惊讶，他走过去，“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

虎杖的猜测是正确的，五条悟确实在考虑要拉开与少年之间的距离。

并非对悠仁的喜爱突然消失了，相反，对少年的心动和喜爱与日俱增，但他也确实因为从少年那里受到的伤而感到踟蹰不前。

他当然早就知道悠仁对他的态度有问题，只是他太自信也太乐观，他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受伤，或者说，没想过会这么让他难以接受。

过去这份感情带给他的更多是温暖与喜悦，现在当这份感情第一次显露出尖刺，愤怒过后他的自尊、理智以及心都做出了同一个决定：要他远离。

于是他借着京都的任务减少与悠仁的联系，在京都时，这似乎是有效的，他已经感受到了事情又回到了掌控之中。然而现在看到包裹得像个小雪人的樱发少年，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理智拒绝之前，他的脚已经走到了悠仁面前。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明明知道是这么可恶的一个孩子，现在出现在眼前，却还是控制不住觉得心疼与可爱。

虎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他搓了搓手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我在等您，五条先生。”

“发生了什么事？”五条悟的语句中充满困惑，“怎么不发个消息给我？”

虎杖沉默不语，似乎在斟酌用词，五条悟耐心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少年说：“因为、这件事，果然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吧。”

少年抬起头，五条悟发现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估计是被冰冷的空气冻的，那双澄黄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像寒风中两簇摇曳而闪烁的火苗。这么冷的天里，如此小的火苗是无法带来温暖的，却可以灼烧进五条悟的心里。

“我想和您谈谈之前在滑雪场没说完的事。”

话说出口，虎杖下意识捏住了外套的下摆，他在赌，赌五条悟心里还是对他抱有好感，只是出于某个不知名的原因才会想要疏远他。他要做的，就是趁这份好感还没消失之前更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看着五条悟，迫切地等待一个回答。虎杖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份迫切太过强烈，甚至盖过了他对五条悟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排斥，让他眼中的情感显得格外真切，使五条悟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产生动摇。

他还在犹豫，虎杖突然抖了一下，看着少年冻得通红的脸颊，五条悟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总算开口。

“……进去说吧，外面太冷了。”

虎杖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五条悟一进屋就说饿了，正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

五条悟给虎杖泡了一杯热可可，他嗜甜，家里的可可粉都是糖度最高的口味，虎杖喝了几口，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变成甜味的。他等了半天，见五条悟还在研究冰箱里哪个三明治没过期，便道：“五条先生，不然我来做点吃的吧？”

五条悟就等着这句话，立刻让出厨房的位置，“悠仁，那就麻烦你啦。”

虎杖对五条悟家的厨房并不陌生，检查过冰箱里的食材后，没过多久就端着漂亮的煎蛋卷和一碗冲泡式的味噌汤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五条悟出差多天，冰箱里剩下的东西实在不多。

五条悟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是真的饿了，今晚从京都回来他还没有吃晚饭，他随手将一块蛋卷放入嘴里，一边开口：“所以悠仁想说什么？”

他承认，从进门到现在，他是有意在减弱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然而虎杖的决心并没有这么轻易被击倒，他直接道：“我想知道，您对于我的告白的回答。”

五条悟没说话，虎杖继续说：“上次那个吻，您让我自己猜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想，都只能得到一个答案。”

五条悟放下筷子，做出愿闻其详的姿态，“说说看。”

“您喜欢我。”虎杖停顿了一下，重复一遍，“五条先生，您喜欢我。”

这句话在五条悟听起来简直像一种挑衅，那道本来已经渐渐愈合的划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有属于最强的自尊心，他连喜欢都是骄傲的，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心意。

但是，他也没办法否认。

他开始有点理解好友的意思了，他不应该在还没搞清楚悠仁为什么讨厌自己前暴露自己的真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悠仁想要怎么做呢？”

“两个人互相喜欢的话……”虎杖深吸一口气，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句子。

“请问您愿意和我交往吗？”

“交往？”

五条悟重复了一次这个词，他说得很缓慢，仿佛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数次才吐出来，虎杖听不出五条悟话里的喜怒，但他看见男人站起身，从餐桌走到了他面前。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悠仁啊，你知道交往是什么意思吗？”

虎杖没有闪躲，他不服气地说：“五条先生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我当然知道。”

“是吗？”

虎杖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五条悟似乎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在虎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男人推倒在了沙发上。五条悟撑在他身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他们靠得太近了，身体的某些地方都贴在了一起，虎杖甚至能感受到五条悟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交往的话，不论是上次那样的接吻，还是比这个更过分的事我都会做。”

“悠仁，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虎杖有一瞬间迟疑了，但他很快想起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想起他长久以来的仇恨，想起他与五条悟重逢以来发生的一切。他的心不再动摇，一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近一些，直到他们鼻尖相触。

“是的。”他的声音很坚定，“我想和五条先生交往。”

沉默再一次占据了对话，整个空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过了不知道多久，五条悟才再次开口。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五条悟说话时简直像在与虎杖接吻。

“好，悠仁，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自己撞上来，我给过你机会的。

直到五条悟从沙发上站起来，虎杖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五条先生……这是同意交往的意思吗？”

五条悟又坐回了餐桌前，男人笑了笑，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带着轻松的语气开口：“没错，今天开始我就是悠仁的男朋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虎杖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没搞清楚五条悟态度突然变化的原因，但至少他此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至少此时此刻，他是真心感到喜悦。

“五条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开始交往后，五条悟又恢复了之前与虎杖亲近的态度，之前那段疏远虎杖的时光像被刻意忽略了，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与之前不同的是，以前的暧昧关系被彻底捅破，他们约会、牵手、拥抱，在深夜互通电话，就像每一对普通情侣一般。对虎杖而言，这些都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真正让他感到困扰的是与五条悟接吻。

接吻这种事，对每一个十四岁少年都能算是一件不小的事。虎杖也曾经对接吻抱有幻想，在他的想像中，对象应该是香香柔软的女孩子，发生在一些浪漫的时间点，充满温柔的喜爱与满心喜悦。

和五条悟接吻，哪个条件都沾不上。

高大的白发男人每次吻他都是强势又突然的。见面时、分开时、说话说到一半时，好几次五条悟吻他，虎杖都搞不明白原因，他问五条悟，对方只是笑了笑，说是因为喜欢和他接吻。

至于满心喜悦与那些柔软的情感就更说不上了，不推开他已经是虎杖能做到的最多。

但要说优点也并非完全没有，虎杖不得不承认，和五条悟接吻真的很舒服。

五条悟的吻技很好，虽然热烈但并不粗暴，强势中带着隐密的温柔，唇齿相贴、舌头纠缠的时刻，虎杖总有种仿佛要融化在五条悟坏里的错觉。

五条悟的手指会穿梭在他的发间，有时候会轻轻滑过他的耳朵，最后掌心停留在他的后颈。有时候虎杖会感觉五条悟似乎想掐断他的脖子，有时候又感觉他用一种像在抚摸某种珍贵之物的方法在触碰他。

就像现在一样。

虎杖闭着眼——他已经学会接吻时要闭上眼睛——被压在沙发上，直到他快喘不过气了五条悟才放开他，白发男人像是觉得好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悠仁，要用鼻子呼吸。”

虎杖觉得很羞耻，他也不想忘记这么基本的事，但是和五条悟接吻的时候，他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转，会出这种丢脸的错也无可厚非。一旁调侃的目光让他感到脸热，他别过脸不想理会五条悟。

今天虎杖来五条悟家的目的可不是单纯为了约会的，时间也到了该中学生期中考的时候，虎杖为课业苦恼不已，五条悟是老师，见状便提出要辅导他作业。于是虎杖就带著书本来了，结果辅导还没开始就被按在沙发上亲。

五条悟没忘记正事，亲满意了之后就摆出老师的姿态，“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鉴于五条悟是咒术高专的老师，看上去还是负责战斗指导的那种，虎杖本来对他是否可以辅导自己课业感到有些怀疑，然而这些怀疑很快就被打破了。不论是文科还是理科对五条悟都是信手拈来，甚至讲解得比虎杖的老师还要清楚，原本虎杖卡住的好几道题都被轻易解决了。

这个男人简直完美得令人火大。虎杖这样想，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动力，他一直把五条悟当作他要击倒的目标，五条悟能做到的，他也想做到。

辅导到一半，五条悟走到阳台接了个电话，留下虎杖自己一人在书房复习。这通电话很长，说了快四十分钟才结束，等五条悟回到书房，第一眼便看见倒在书桌上的粉色脑袋。

虎杖悠仁睡着了。

少年趴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压住了半张脸，也许是因为闭上了那双总是藏有太多情绪的眼睛，此时的他看上去柔和又乖巧，像只无害的小狗。五条悟静静看着，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少年柔软的脸颊。

真令人惊讶。

明知道被讨厌了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迫切地想要一个吻，想要紧紧将人拥抱在怀中。

悠仁，这样狼狈又无法自制的情感，你能感觉到吗？

Tbc.

感觉写了好多五条老师视角，接下来回归小虎视角！